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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艺学》发刊词:携万千气象 蕴博大精深(吴文科)

2021-06-25 阅读: 来源:《中国文化报》 作者:吴文科 收藏

携万千气象 蕴博大精深

——《曲艺学》发刊词

  曲艺学,顾名思义,就是有关曲艺的学问。

  《曲艺学》集刊,是为刊载交流曲艺研究学术成果而创建的专门阵地。

  这里的“曲艺”,不是在汉代典籍《礼记》的“文王世子”篇中第一次出现时所指的各种“小技能”,也不是清末至民国时期主要由“说唱变练”即说相声、唱大鼓、变魔术、练把式等组成的包含了今之曲艺、杂技、体育、游戏等文化事象的各种“杂耍”,而是指新中国成立前后,尤其是1953年9月以来,以“中国曲艺研究会”的成立为正式标志,发展形成的独立文化行业及所依托的艺术门类。

苏北琴书《血奶》(图片来源:“曲艺杂志融媒”微信公号)

  学问,是指系统的知识。不成系统的知识,就是不全面、不融通、不有机的,就是片面的、孤立的、静止的,就是一叶障目、盲人摸象、刻舟求剑,就是一知半解、似是而非、隔靴搔痒,当然也就构不成真正的学问。对于曲艺的学术研究即有关曲艺的系统知识建构,因而需要客观、具体、理性和全面、深入、专精;为了言之成理,必须持之有据;既求详实的证据,也求充分的理据。远离“空、疏、泛”,避免“野狐禅”,是为基本的操守。

  曲艺作为演员以本色身份采用口头语言“说唱”叙述的综合性表演艺术或者说艺术门类,自身的构成要素是十分丰富和多样的。尽管不同品类的曲种,各自的具体构成要素有所不同,但总体而言,诸如语言、文学以及音乐、舞蹈、杂技、美术等,是其主要的构成元素。对于曲艺的本体性研究,或者说研究的具体对象亦即指向的“靶标”,也便必然地涉及和聚集到这些方面,并发展形成诸如曲艺语言学、曲本文学、曲唱音乐学、唱曲舞蹈学、曲艺杂技学、曲艺舞台美术学和曲艺表演学等的分支学科。而曲艺作为一种社会、历史和文化存在,说到底,属于人的创造,是人类审美地把握世界的一种精神生活方式,这使所有与曲艺相关的人、事、物、艺,都属于曲艺学的关切对象。

  不同的研究目的,以及为着达致不同目的而探索形成的不同研究视角及方法,使得曲艺学的研究范畴和范式,丰富而又多样。既有基础和整体性的研究,也有应用及分支性的研究。前者包括历史、理论、评论等,后者包括创作、表演、接受等。当然,作为一种文化存在,曲艺与地域、社会、人群、时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方志学、社会学、民俗学、文化学、人类学、美学、文献学、传播学等的视角和方法,同样不可或缺。对于曲艺学的建构,因而也是立体的和综合的。

  曲艺学作为一门学问、一个学科,因而既有自身的边际,也是开放的体系;携万千气象,蕴博大精深。“本学科”即“本体性”的研究之外,“跨学科”的“交叉性”研究乃至“去学科”的“融通性”考察,也都非常必要。

  曲艺也是世界性的存在。从古希腊的《荷马史诗》及其“行吟”传演,到今天依然风行的土耳其“麦达赫”说书形式、印度的“罗摩里拉——罗摩衍那传统表演”、巴勒斯坦的“伊卡耶”、菲律宾的“达兰根史诗唱叙”、韩国的盘索里和日本的落语、漫才、浪曲、新内、漫谈、讲谈、净琉璃等,千百年来,古今中外,人类基于口头语言的或说、或唱、或又说又唱、或似说似唱之“说唱”叙述的表演传统从未间断。但环视全球,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尤以中国的曲艺品类最为繁多、传统也最深厚。不仅具有“说书”“唱曲”“谐趣”,即分别侧重叙事、抒情、说理的三大审美类型,而且每个类型又分别拥有“大书”“小书”“快书”“牌子曲”“板式曲”“杂曲”和“相声”“快板”“谐戏”等具体的品类构成。

  但是,有关曲艺的学术研究,却因历史和现实的种种缘故一直比较薄弱:文献积存单薄,专业人才稀少,学术阵地缺乏,学科建设滞后,话语不够规范,推展十分缓慢。

  为了扭转上述局面、弥补相关缺失,给曲艺的学术研究搭建交流平台,也给曲艺的学术积累提供沉淀容器,特编辑出版本集刊。特别是在当今海内外没有专门刊发曲艺研究学术成果专业刊物的情况下,本集刊的编辑和出版,意义尤其独特和重大:既是为了弥补曲艺研究长期以来缺乏学术交流公共平台的巨大缺憾,也是为了使曲艺学的学术研究、学理建构和学科发展拥有自身相应的载体支撑。

  将本集刊的名称直白地标示为《曲艺学》,意在藉以竖起“曲艺学”这个当今时代“冷门绝学”的学科大纛,彰显并昭示曲艺研究的学科身份及学理追求!因为,有关方面目前颁布并实施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2018年)中,在“艺术学”的学科门类之下,仅有“音乐与舞蹈学”“戏剧与影视学”和“美术学”等涉及具体艺术门类的“一级学科”,却遗忘了“曲艺学”和“杂技学”等客观存在着的一些艺术门类及其专门学科,这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情!与此相应,有关部门颁布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2020年)》中,也没有将“曲艺”和“杂技”等艺术门类的专业内容涵括进去,致使有关曲艺的本科教育和文化传承包括学术研究,存在较大短板,处于恶性循环,亟待从政策层面加以补正和改变。

  而将此学刊的编辑和出版定位为“集刊”,除了突出专业性,也为追求兼容性。即在主要刊登原创性学术论文的同时,也转载一些已经发表或出版的对学科建设和学术发展有重要作用和推动价值的报刊文章及专著章节;一方面延展学术交流,另一方面深化学术积淀;于丰赡集刊内涵、丰盈集刊气质、丰满集刊形象的同时,也丰富集刊的功用。

  事实上,对于曲艺的思考及研究,自曲艺形成之日起就已经开始存在了。那些为着提高艺术水平和传承艺术血脉而被艺人们总结提炼出来的各种艺诀和艺谚,就是最初也最早的曲艺理论成果。只不过,此类思考及总结更多的是属自然自发的经验感悟,还不是自觉理性的学术操作。而将曲艺的艺术事象作为知识建构的学理性内容,纳入高等学校的讲堂、写入学术研究的专著,则是从鲁迅先生开始的。鲁迅先生于20世纪30年代在北京大学讲授“中国小说史”课程,并把古代说书及其话本对于中国白话小说形成和发展的影响,写入了由讲义整理而成的《中国小说史略》,从而使得宋元至明代的说书活动特别是讲史话本,变成了学堂的知识,进入了学术的视野,鲁迅先生也因此而在事实上成为现代意义上曲艺研究的开山鼻祖。为此,我们特将鲁迅先生的墨迹,集作本刊的刊名,一方面感念他对曲艺学研究的开拓性贡献,另一方面也提示并希望人文研究的相关学科特别是曲艺学研究的广大同仁,能够秉承鲁迅先生不忽略、不漠视曲艺文化的宽阔眼界和尊重曲艺的学术情怀,继续为曲艺学的学术发展和曲艺的艺术繁荣,积极参与,不懈努力,深钻细研,砥砺前行!

  (《曲艺学》是由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和中国说唱文艺学会历经10年酝酿,联合创办并由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的我国目前唯一发表曲艺研究学术论文的专业集刊。2020年12月连续出版1至2辑。)

 

  (作者:吴文科,全国政协委员,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所长,中国曲艺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中国说唱文艺学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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