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好演员的“一人千面”
——专访国家京剧院武生演员朱凌宇
人物简介
朱凌宇 国家京剧院武生演员、二级演员
中国剧协会员,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工武生,师承京剧表演艺术家李景德、李光、高牧坤、曲咏春、张幼麟、杨少春、江长春、马玉璋、赵永伟,擅演剧目有《金翅大鹏》《大闹天宫》《三江越虎城》《三打祝家庄》等。主演《三江越虎城》荣获文旅部主办的“昆山百戏”艺术节荣誉证书;主演《大闹天宫》荣获桑塔卢西亚国际艺术节荣誉证书;2022年入选“艺苑撷英——全国优秀青年艺术人才展演”;2023年荣获中央电视台首届青京会优秀表演奖。 2004年开始,每当寒暑假电视机上响起电视剧《西游记》的片头曲“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时,后来成为国家京剧院武生演员的朱凌宇正被妈妈“赶”到戏曲课外培训班去练功。彼时的朱凌宇大概也没想到,正是此刻的刻苦,让他十多年后成为国家京剧院《大闹天宫》中的“美猴王”。
京剧《大闹天宫》剧照
十多岁的朱凌宇机缘巧合学了京剧。当时有戏曲培训班来朱凌宇家附近招生,朱凌宇便被家长送去学习。他寄宿在培训班,学习和练功。2003年,朱凌宇顺利地考上中国戏曲学院附中,后来又考上中国戏曲学院本科。2013年毕业后,朱凌宇考入国家京剧院,成为同批入职的4个演员中唯一的武生。
回首当年刻苦练功的经历,朱凌宇感受到付出终有回报的喜悦。“文戏的嘴,武戏的腿”。“武生腿功最重要也最难,压腿、吊腿、搬腿、控腿。给我开蒙的国戏附中的江长春老师对我要求严格,在日常训练后,还要求我练早、晚功。寒暑假回家后,我妈妈又催促我去戏曲课外培训班继续练功。京剧讲究童子功,童子功是地基,地基越深,以后能盖的楼越高。我的地基很深很扎实,所以后来学戏时运用自如。”朱凌宇说。
从学校到剧团,朱凌宇经历了从“学院派”到表演实战的变化,“不同艺术风格和流派的京剧名家,给我充分的养分供我吸收,让我收获很大”。朱凌宇不是京剧世家出身,“我像一张白纸,纯靠我的老师教导成长,传授我本事”。因此,朱凌宇与其老师的感情比较特殊。“我的老师都是著名的武生表演艺术家,像曲咏春老师、李景德老师。我都赶上了老艺术家的晚年,学习时感触很深。他们将这么多年的舞台经验和教学经验用于培养我,我对养分是成倍的吸收。像跟曲咏春老师学习的时候,正是在学校最后两年,别的同学因为要忙毕业的事项,就不来上课,而我一直跟着曲老师,不光是在学习上一对一,甚至去食堂的路上,吃饭的时候,我都陪着老师,曲老师不光给我讲舞台上的知识,还讲了很多京剧的常识、老先生的经历,丰富了我的认知。我跟李光老师学了《大闹天宫》,这是国家京剧院的代表剧目,李光老师是第二代美猴王,第一代是李少春先生。在这么高的平台上,当时学起来真是应接不暇,摸不着头脑,之前学的武生表演在猴戏中基本用不上。比如武生挺拔、伟岸,丁字步。而猴戏中,猴子是存腿儿、含胸、机警、活灵活现。《大闹天宫》是一出大戏,体量大,而我过去表演的武生戏多是折子戏。两个小时以上的表演更考验演员综合水平。孙悟空的表演有长靠功、短打功、滑稽表演,是文武全面的戏。《大闹天宫》票房火爆,大人小孩儿都爱看,我力争让这出戏常演常新。每次演完后会反复看录像查找问题。对一个武生演员来说,需要攻克的问题太多。《大闹天宫》的表演是按秒来计算,每秒都要研究符不符合孙悟空的形象,比如喝酒时候的机警,猴吃桃时的感觉……开打时,有火爆的场面也有滑稽的场面,打斗就是语言。最难的是得把猴王的霸气演出来,比如如何让观众一眼能看出区分于小猴子的霸气,猴王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需要不断体会。正所谓,戏乃细也。这出戏每个动作、眼神都必须做到位,都有潜台词。我在这出戏上下了很大功夫,争取在下次的表演中让孙悟空更活灵活现。”
朱凌宇从进入国家京剧院后就跟李景德老师学习,学习凝聚了李景德一生心血的《武松打店》。朱凌宇很感谢老先生们的悉心传授,他说:“如果老师不点拨,我一辈子不了解这些戏的诀窍。李景德老师在给我传授其代表作《杀四门》时,强调这出戏是出手戏,技巧戏,但不能只有出手出彩,唱念做都要出彩。”
京剧《金翅大鹏》剧照
朱凌宇最喜欢的戏是《金翅大鹏》,他这出戏学的是张幼麟老师传的张派表演。“这是京剧很有代表性的剧目,场面比较震撼,开幕就是罗汉堂,很有视觉冲击力,因此一开场观众就鼓掌。这出戏扮相帅、大鹏法力高强,在表演当中边唱边舞,打斗风格多样,有火爆的、滑稽的……人物内心丰富,如面对高矮罗汉的藐视,对待不同的罗汉,通过打斗表现大鹏不同的心理态度,这也比较有挑战性;此外,整场戏打斗火爆,给观众风雨不透的感官特点。因此,每次《金翅大鹏》演出反响都非常热烈。”朱凌宇说。
作为年轻的京剧演员,朱凌宇时常在思考京剧的守正创新。“老师教我们的程式,四功五法,这是‘正’,我们要把这些艺术用在现代题材京剧的创新中,把学过的程式动作用在新戏上。”除了在舞台上,朱凌宇也探索京剧传播的“新玩法”,他将舞台背后的生活发在抖音上,让观众看到了耳目一新的“京剧”,截至发稿时,该条抖音有11.7万点赞,1万收藏。“以前后台是不让人进的,我想通过自媒体把后台如何穿服装、赶装、换装让观众看到。其中有一条浏览量达到1000多万人次。大家很喜欢,看到了京剧的另一面,这是过去很多人没关注的一面。我希望带领大家了解。很多人因此喜欢上京剧。”朱凌宇还利用休息时间,给小学生上戏曲课,“很多小朋友自发地喜欢京剧,这让人出乎意料。我就教他们基本功和剧目小片段,有的学生参加中国戏曲学院的‘国戏杯’,还拿到金奖,有的则选择就读中国戏曲学院。我希望用我的力量帮助他们。”
对于个人的艺术追求,朱凌宇始终秉持“一人千面,才是好演员”,将马超、武松、林冲等每个角色的武打都体现出独特的人物特点。“我以后的目标还是把如何演人物、演剧情放在第一位,演员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内心外化出来的动作、神态都能被内行捕捉到,我希望将表演的每个人物都真实表达出来。这是我未来的努力方向。”朱凌宇说。
“广大青年要继承和发扬五四精神,坚定不移听党话、跟党走,争做有理想、敢担当、能吃苦、肯奋斗的新时代好青年,在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中展现青春作为、彰显青春风采、贡献青春力量,奋力书写为中国式现代化挺膺担当的青春篇章。”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在今年五四青年节到来之际,对广大青年的谆谆嘱托。5月7日起,由中国文联国内联络部、中国艺术报社联合推出的中国文联“艺苑百花·青春篇”项目,正是积极回应习近平总书记谆谆嘱托、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文化思想的生动实践。
2018年3月至2024年4月,中国文联国内联络部、中国艺术报社具体实施中国文联“艺苑百花”项目,共推出50期深度长篇专访,宣传了一批德艺双馨、成就卓著的优秀文艺工作者与文艺界先进典型,营造了文艺界见贤思齐、崇德尚艺、奋发有为的良好氛围,有力弘扬了德艺双馨精神,有效涵养了文艺界清风正气。同时,通过融合传播形成了具有影响力的“艺苑百花”品牌。“艺苑百花·青春篇”将依托“艺苑撷英——全国优秀青年艺术人才展演”活动选拔培养机制,重点展现各艺术门类优秀青年文艺工作者的风采,激励广大青年文艺工作者积极追求德艺双馨、勇攀艺术高峰,不断为新时代文艺事业繁荣发展贡献青春力量。
“青年是事业的未来。只有青年文艺工作者强起来,我们的文艺事业才能形成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生动局面。”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一大、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的重要讲话中,对青年文艺工作者寄予殷切期望。相信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指引下,在中国文联的引领团结下,更多青年文艺英才将会不断涌现,新时代文艺事业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生动局面将会更加动人,广大青年文艺工作者必将更加自觉地奋力书写为中国式现代化挺膺担当的青春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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