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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开炉》:开中华民族精神之炉

2018-09-04 阅读: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乔燕冰 收藏

话剧《开炉》剧照

  “看到《祖传秘方》时,我为之叫好,觉得它以独特性在众多抗战题材中脱颖而出;看到《开炉》时,我又捏把汗,如何有所超越?在抗战题材的开掘上,如何能有更加鲜明突出的独特性?尤其是辽宁人艺连续推出由孙浩编剧的抗战三部曲,剧作者怎样超越自我?剧院怎样超越在抗战题材剧上已达到的高度?又怎样超越众多同类戏剧?这是一个难题! ”日前在京召开的国家艺术基金2018年度大型舞台剧和作品滚动资助项目话剧《开炉》专家研讨会上,空政电视艺术中心编导室主任王俭如是道破该剧的难点与亮点。为《开炉》成功挑战击节,更期待为其成长助力,于是我们看到与会专家不吝赞赏的同时亦不留情面,为艺术再上台阶,也为抗战题材创作提供启示。

“关东学派”的演剧风格,上演普通百姓的抗战颂歌

  洋行、戏院、赌场、摔跤场……上世纪30年代的奉天北市场,世相庞杂,承载人间万象。话剧《开炉》没有聚焦烽火硝烟,没有描绘哀鸿遍野,独辟蹊径将镜头切入充满烟火气的这一市井地界,围绕一个祖传铁炉,讲述抗战时期沈阳北市场铁匠铺“义和盛”的传人,在日寇压迫下不当亡国奴、走向抗日的故事。剧中有“效先贤、大工铸义,青史不尽歌哭”的苍凉悲壮,也有“大碴子”味的东北话,土生土长的二人转、幽默诙谐的相声,以及丰富多彩的东北大鼓、京剧、评剧等艺术形式,深沉厚重又举重若轻地上演了一场荡气回肠的抗战颂歌。

  中国国家话剧院原副院长、一级导演查明哲感叹,这部戏首先让他感受到金戈铁马、烈火熊熊、铮铮铁骨的精神风格和气质面貌,也让他体会到“关东学派”的演剧风格,这种流派风格的建立是很重要、很有价值的,它在地域文化和关东人民的生活,在历史风云变幻中表现民族精神、展现一部精彩的群像戏。

  选择没有硝烟的战场,表现最底层普通人的心灵抗战,将老题材开拓出新视角,让王俭殊为肯定。“更重要的是,揭示剧中人与自身灵魂中的敌人的抗战,颇为独到。‘火一直没有熄’的寓意和‘开炉’的象征性,有着丰富的内涵和可开掘的意义,更多地揭示了人的心灵搏斗和自我救赎。另外,浓郁的地域性和语言特色以及东北民间艺术形式的融入,也使该剧具有鲜明的个性。 ”

话剧《开炉》剧照

  “铁是人类最重要的、最丰富的精神象征,铁与人类社会生活和精神之间的关系可能超过铜和金。无论西方的铁骑时代还是中国的铁器时代,从封建时代到工业时代,直到甲午战争,我们都还在为‘铁甲’争论不休。这种自然物和人类精神之间的亲缘性和复杂纠葛,为戏剧创作提供了巨大的精神空间。铁的坚硬常象征人的刚强,而铁器铸造的过程则象征人气节养成、精神锻造的过程。因此这一题材选择具有史家智慧和剧作家智慧,赋予作品丰富的诗意和深层挖掘空间。 ” 《中国文化报》理论评论部主任杨晓华如是肯定《开炉》以打铁的文化意象为核心,以浓厚的文化意识谱写了一曲气动山河的民族精神赞歌,绘制了一幅中华儿女英雄谱。

  辽宁人民艺术剧院创作这部戏的意义在哪里?文艺评论家汪守德指出,这是很值得深思的。“我们民族曾经走过的历史很多,文艺创作有过各种各样的开掘和表现,但还有很多仍然没有覆盖到的、今天依旧有意义和价值的题材,需要观照和开拓。话剧《开炉》体现了创作者深厚的爱国情结和精湛的艺术思维,二者构成了这部戏的整体艺术风貌。 ”汪守德认为,无论戏剧结构还是人物塑造, 《开炉》都有其独到之处,该剧剧作饱满、扎实,很多地方值得细细欣赏和品味。“ 《开炉》给我的强烈感觉是,历史有时可以翻过去,但从本质上,历史又永远没有翻过去,它时刻在提醒、刺痛着我们。我们可以时时回望历史,从中重新审视和寻找我们民族曾经走过的路,以戏剧的方式审视和寻找它,其意义非同小可。 ”

话剧《祖传秘方》剧照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仲呈祥亦赞叹不已,“作为《祖传秘方》的姊妹篇,同样是抗战题材的《开炉》 ,新的开篇在哪里?其新意在于,‘开炉’是一个意象,开的是中华民族精神之炉、抗日精神之炉,也就是今天所说的‘举精神之旗,立精神支柱,建精神家园’ 。立在舞台上的炉子,实际上是一种中华美学精神形神兼备的体现。 ”

主角感情戏只有放在“开炉”的民族大义中才是真正温暖的

  舞台中央,一座巨大、厚重、斑驳、气韵雄浑的铁炉,那是舞台视觉主体的核心形式,既有来自生活的现实物理属性,又成为意义世界的主旨精神指向,正如炉膛内烈焰飞腾照出中国人民百炼金刚的脊梁,铁炉这一核心意象巧妙地成全了话剧《开炉》最重要的形式铺设和精神落实,一定意义上不啻为该剧的题眼,同时也聚焦了专家们“挑剔”的目光。

  在中央戏剧学院原副院长廖向红看来,导演和布景设计为该剧找到了一种样式,即将铁炉作为全剧的主体形象,永久地立在舞台上。作为生活场景空间,铁炉在剧中是能够打造一万副马蹄铁的。但舞台上铁炉的造型、样式、材质等,却会令人难免怀疑在那么短的时间、只有几个工人的情况下,能否完成万副马蹄铁的制作。更重要的是,铁炉的熄灭、升温和冷却、燃烧,与戏剧情节密切联系,与人物的情感心理也直接挂钩。“尤其剧中前一组人物的打铁,应该具有表现意味,升华全剧的象征意蕴。但现在的铁炉占据了很大的舞台空间,而使其他空间被压缩,无论是茶园、铁匠铺大门外,还是女主人公的卧室等空间都显得局促,使导演对舞台调度的处理有些施展不开。因此如何处理好铁炉形象的物理时空和象征时空这一主体形象,还需要再进一步推敲、构思和创造。 ”廖向红表示。

  王俭指出, 《开炉》的编、导、演,都有些用力过猛。剧中“封炉”的设定有其寓意,创作者捕捉到了这个寓意:在当时被日寇占领的高压下,大多数中国老百姓心中的怒火只能像封炉一样封着,不能轻易地喷薄而出。剧中台词说,“五年间火都没熄过,一直在烧,并且不断地往里添柴” 。但一些剧情呈现出来的状态与“封炉”的寓意又有些偏离。“剧中大多数人都是一上来就‘开炉’ 、就‘怒火熊熊’ 、就‘火焰喷射’ ,‘火力’过猛。 ”王俭认为,与“封炉”的寓意更贴切的,应该是心灵的煎熬和精神的痛苦,期待该剧将这种痛楚挖得再深一点,一点一点地累积,直到最后开炉的那一刻喷发。

  “剧名是《开炉》 ,焦点应该聚焦于开炉的艰难历程,主要人物铁锤的一切作为应该放在如何奔向开炉的制高点这一逻辑链条上,但剧中的铁锤却似乎漫无目的,只是后来生成一招,把给日本人生产转变成给自己人生产,目的性并不是很强。而从最后的结果看,一家人在主人公铁锤和冯淑玉的影响下走上了殊死抗争的道路,但在整个道路的形成过程中,没有看出特别明确的或隐藏存在的推动链条。同时,主角的感情戏只有放在‘开炉’ ,并且是为进步人士、革命人士甚至是共产党人‘开炉’的民族大义中,让他们的情感形成冲突和得到解决,才是真正温暖的,但这部剧却遗憾地未能将二者关系强调出来。 ”杨晓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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