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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武侠电影的三个发展阶段(刘涛)

2019-02-18 阅读: 来源:《中国文艺评论》 作者:刘涛 收藏

  内容摘要:本文从“武”与“侠”关系的角度,审视中国武侠电影的发展历程,把中国武侠电影归纳为“武”“侠”“打”三个阶段。文章通过对武侠电影史三个阶段的梳理,探究了中国武侠电影与“侠”的结合关系与分合历程,阐释了武侠电影化的时代特征和美学意义。

  关 键 词: 电影 武侠 武侠电影

 

  侠不异武,武不异侠。武侠是武与侠的有机体,侠是武的灵魂,武是侠的形态。纵观中国电影百年历程,武侠电影诞生于“武”,兴盛于“侠”,沉沦于“打”。

 

  一、始于“武”

  中国武侠电影源于京剧大武生谭鑫培的武打表演。1905年,北京丰泰照相馆将谭鑫培表演的《定军山》中黄忠的武打动作搬上了银幕。《定军山》是否是第一部电影已经无法证实,确凿无疑的是《定军山》是武打片,中国电影始于武打。由此,以武打为特色的戏剧电影拉开了中国电影的序幕;武生形神兼备的表演开启了武侠电影的阳刚之路。

《定军山》剧照

  随后,一些戏剧武打剧目也被搬上了荧屏,丰泰照相馆拍摄了《青石山》《艳阳楼》《收关胜》《白水滩》《金钱豹》。这种以西洋镜的形式演绎的京剧引起戏迷极大兴趣,观众络绎不绝。作为中国经济中心的国际城市之一,上海利用民族资本和国外先进电影技术开创了电影产业。一些民族资本投资武侠电影,开始公司化制作、运作影片。在市场机制作用下,武侠电影市场开始热闹。20世纪20年代,《车中盗》《女侠李飞飞》《奇中奇》《五鼠闹东京》《儿女英雄》《山东响马》《宋江》《武松大闹狮子楼》《岳飞》《乱世英雄》等影片纷纷出炉。电影的主产地逐渐转到上海。商人主导的电影基本还是商品,供市场消费。这一阶段的武侠电影在内容上沿用了戏剧人物的故事,但在形态及运作上逐渐脱离了戏剧,戏剧表演的神韵日渐式微。

  1928年,《火烧红莲寺》异军突起。无论是制作上,还是营销上,《火烧红莲寺》都取得了成功,形成了成熟的市场运作模式。《火烧红莲寺》上映后广受欢迎,掀起了中国电影史上的武侠电影热。此后三年,《火烧红莲寺》拍了18集。从第2集开始,《火烧红莲寺》开始借助钢丝等展现武打情节,各派武林人士无所不能,钻天入地、剑光斗法、口吐飞剑、掌心发雷等神功应有尽有,因此《火烧红莲寺》在当时被称为“武侠神怪片”。从1928年到1931年,中国共上映了二百多部武侠神怪片。当时,全国正处于受教育程度低,受教育面小的状况,在武侠神怪片的影响下,很多人开始相信“怪力乱神”的存在。这与开启民智、弘扬科学的社会发展方向背道而驰。于是,当时的国民政府下令查禁《火烧红莲寺》等影片,一些导演就此南下香港。1935年3月,第19集《火烧红莲寺》在香港出炉。广告语中写道:“赛铁拐神杖宝贝,豪光万丈,金罗汉摇袖祭神鹰,瑞气千条,活僵尸毒害向药山,散发吐雾,飞道人不敌吕宣良,断头喷血。”[1]这些武打片的武打氛围越来越浓,一味追求逞强斗狠,沉迷于武打绝技,甚至巫术。戏剧的“纯阳功”让位于“怪力乱神”,精气神传统荡然无存。1941年12月,香港沦陷。覆巢之下无完卵。从1941年12月到1945年8月,香港经历了最黑暗的岁月,电影亦如此。

《红烧红莲寺》剧照

 

  二、兴于“侠”

  20世纪50年代起,香港的文化逐渐繁荣。侠文化的兴起为武打片注入了新的生命力,武打片涅槃重生,成为真正的武侠片。纵观中国的武侠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历史上,各朝代的武侠人物层出不穷;中国武侠文艺丰富多彩,为武侠电影的创作提供了不竭的源泉。

  丛林时代,部落之间,弱肉强食,身强力壮者生,武力决定着个人、家族的生存,人们普遍尚武习武。春秋以降,礼崩乐坏,士阶层应运而生。他们游走诸侯各国,探寻社会治理的良方。墨子举“义”而起,宣告“天下有义则生,无义则死;有义则富,无义则贫;有义则治,无义则乱”。[2]追随他的弟子被称为“墨侠”。墨侠们大多出身底层,生活在底层,墨侠们义字当头,拯危救弱,践行着“兼爱非攻”的理念。但在一个诸侯争霸、胜者为王的时代,“兼相爱,交相利”的情义法则必然让位于“见利忘义”的丛林法则。“墨侠”昙花一现。墨子死后,墨家子弟淡出社会主流,留下无价的情义。侠客成了江湖的传说,人们开始了对情义无限的眷恋、向往和追求。

  “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3]在法、儒的打压下,代表下层人民的“墨侠”瓦解分化,逐渐转化为秦汉时期的游侠。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侠士有曹沫、专诸、豫让、聂政和荆轲等。司马迁的《史记•刺客列传》记述了他们的事迹,在司马迁的笔下,刺客成了可歌可泣的英雄。他们真诚坦荡,有“士为知己者死”的信念。司马迁说:“此其义或成或不成,然其立意较然,不欺其志,名垂后世,岂妄也哉!”[4]汉代著名的侠士有朱家、剧孟和郭解。司马迁在《游侠列传》中,赞扬他们“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 [5]班固在《汉书》中也记录了朱家、剧孟、郭解、万章、楼护、陈遵、原涉等七个汉代游侠的事迹。游侠行为“虽不轨于正义”“背公死党”,不守官法,但他们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以一己之力维护公平正义,受到了下层民众的拥护。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6]侠客们大多四海为家,威名远扬,上至皇帝下到黎民都耳熟能详。他们的成分复杂、影响面广,横跨三教九流,既包括社会中上层“豪杰”人物,也有下层各类人等。在民间,游侠被看作是正义的化身、守护神。他们或隐身山林,或藏迹民间,来去无踪,一诺千金,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深得民心。侠士的事迹广为流传,侠士精神绵绵不绝,轻财重信、轻死重义的风范逐渐成为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

  无恩怨不成江湖,无风浪不出豪杰。江湖快意、侠客梦想始终是中国人孜孜以求的精神家园。从司马迁到班固,从曹植到李白,从王公贵族到下里巴人,文人墨客无不向往快意恩仇的公平正义,无不崇尚书剑飘零、行侠仗义的豪放潇洒。司马迁、班固记录了历史上的侠客,赞扬了“士为知己者死”的侠义精神,确立了其善的大义。曹植对侠士更是心驰神往,虚构、想象了侠客形象,赋予其美的化身。他在《白马篇》中描绘了侠士的风范:“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7]

  李白自幼仰慕侠客,好剑术,作《侠客行》抒发他的侠客梦想:“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25岁时,他“仗剑去国,辞亲远游”[8],与友人吴指南同游于楚。指南死于洞庭之上,李白“裹骨徒步,负之而趋。寝兴携持,无辍身手”。[9]尽显侠义风范。文人墨客的侠士情结可见一斑。中国的武侠小说和传奇故事还有很多,如:《左传》《战国策》等记录的刺客、游侠;唐侠义小说《谢小蛾传》《虬髯客传》《甘泽谣》《传奇》《冯燕传》《昆仑奴》;明、清的《水浒》《儿女英雄传》《三侠五义》《七侠五义》等不一而足。中国文学对武侠的描绘生动形象,画面感强。同时,中国戏剧的武侠资源也很丰富,为故事采编积累了经验,人物塑造增添了典型。

  抗日战争胜利后,一批传统文学造诣深厚的文人南下。此时,梁羽生、金庸、古龙、黄霑、倪匡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港台地区兴起的武侠小说为武侠电影的创新发展提供了丰富的素材。武侠的文脉和精神在香港再生了。

  侠义精神是武侠之魂。金庸说:侠之小者,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令狐冲、乔峰、郭靖、韦小宝、陈家洛、杨过、石破天、张无忌、袁承志、张三丰、方世玉、西门吹雪、叶孤城、花无缺、傅红雪、李寻欢、陆小凤、燕十三……这些侠士形象鲜明可爱,家喻户晓;他们的武功高深莫测,故事引人入胜。张鑫炎、楚原、张彻、胡金铨、胡鹏、徐克、程小东或编或导给武打片注入了侠的生命和风采,把天马行空的武功演绎得出神入化,创造出一个个身临其境的武侠世界。1949年,以广东民间传奇武林人物黄飞鸿为主人公的电影《黄飞鸿》横空出世。文人武侠电影应运而生。中国的武打片在香港涅槃重生,开始了武侠电影的新征程。此后,《少林寺》《英雄无泪》《天涯明月刀》《独臂刀》《大醉侠》《笑傲江湖》《黄飞鸿》《倩女幽魂》《新龙门客栈》《太极张三丰》《雪山飞狐》《绝代双骄》等影片叙事紧凑,人物形象生动,画面、声音、乐曲的和谐融畅,把侠的形象和侠义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以美的形式满足了人们对公平正义的向往和渴望,给人以赏心悦目的体验,百看不厌。侠之美者:阳刚之气,武德之境,信义之本,逍遥之风。在武侠电影的世界里,中华武功和侠义精神尽显风采,得到新的艺术展现和传承。现将豹变之作试述如下:

  其一,1982年的电影《少林寺》完美地展现了武侠之美。天下武功出少林,觉远等少林武僧一身硬功,武打形神兼备,自然流畅,尽显阳刚之美,少林武僧不畏强暴,见义勇为。隋朝末年,王世充的侄子王仁则督建工事,杀死了反抗暴虐的神腿张,其子小虎逃亡至少林寺。小虎为报父仇,拜昙宗为师,习武少林,法号觉远。一日,李世民刺探军情被王仁则兵马追击,觉远等十三僧施计解救。王仁则迁怒于少林,率兵围攻少林。少林武僧浴血奋战,杀死王仁则。唐太宗谕立僧兵,并立碑表彰众僧义勇。自此,少林习武风盛,名传四海,威震四方。《少林寺》公映后,万人空巷,李连杰一战成名。清新的《牧羊曲》和雄壮的《少林少林》,一柔一刚,交替奏响,与画面抒情、叙事相得益彰,营造出自然流畅的侠义世界。

《少林寺》剧照

  其二,1987年的电影《倩女幽魂》为“侠”加入了爱情元素,拓展了侠的外延和内涵。不经世事的书生宁采臣背着书筪赴郭北县收账。在不见阳光的崎岖山路里寻找方向。时逢大雨,宁采臣躲入兰若寺投宿。入夜,四周寂静,空灵、悠扬的琴声飘然而至,时断时续,传说中的女鬼如期而至。宁采臣邂逅聂小倩……突然聂小倩面露杀机,幸燕赤霞赶到,救下宁采臣一命。聂小倩被宁采臣的单纯和正直所感动,心生爱意,宁采臣却误认燕赤霞为杀人犯,欲与聂小倩逃走。树精姥姥逼聂小倩杀宁采臣,聂小倩不肯,姥姥命众魔欲杀之,燕赤霞再次出现,救下二人。为了帮聂小倩重新投胎,宁采臣答应将其骨灰送回乡间安葬。不料却被地府石妖抢去为妻。燕赤霞和宁采臣再次联手,终于救回小倩。燕赤霞是“侠”,急人之所急,以救人为己任;宁采臣也是“侠”,经过兰若寺的人鬼情缘,几番生死,从一个快乐的少年郎成长为一个为他人奋不顾身的英雄。该片侠骨柔肠、人鬼之情令人唏嘘不已。武侠得到情感的洗礼,侠的内涵得到拓展,侠不在于武功高低,而在有情有义,一诺千金。

《倩女幽魂》剧照

  其三,1990年的电影《笑傲江湖》堪称武侠电影的绝唱,完美地演绎了武侠之美。明朝万历年间,大内武功秘籍《葵花宝典》被盗。一日,衡山派堂主刘正风金盆洗手,欲退出江湖,此时锦衣卫和左冷禅率众血洗林震南府邸后,追杀令狐冲和岳灵珊。为躲避追杀,四人相逢在一条船上。曲洋和刘正风生死知音,久别重逢,惺惺相惜。两代豪杰,萍水相逢,倾盖如故。令狐冲在逃避追杀时,得剑宗高人风清扬授以独孤九剑。与此同时,各路人马为追寻藏书之地,各施诡计。在与东厂争斗中,令狐冲意外发现师父岳不群的伪善面目。令狐冲击败师父,归隐山林。一曲琴笛合奏,千古侠士逍遥。《沧海一声笑》的旋律贯穿了电影的始终,与侠士们的豪放洒脱浑然天成。

《笑傲江湖》剧照

  其四,1992年的电影《黄飞鸿之二男儿当自强》提升了“武”的境界,赋予了武术“德”与“仁”的内涵。清朝末年朝廷腐败,内忧外患,洋人横行,民不聊生,黄飞鸿教人练武自强。国难当头,黄飞鸿摒弃武林纷争,义无反顾地保家卫国。尤其是《男儿当自强》的旋律响起时,红日初升,其道大光,天地一片苍茫。在日出东方的壮丽背景中,旌旗招展,战鼓擂动,伴着铿锵有力的沙哑吼音,黄飞鸿领着一队队剽勇的男儿,踩着刚健的武步,挥拳而出。顿时,地动山摇,声势震天。观众无不热血沸腾,慷慨激昂。黄飞鸿身上自强不息的热血和除暴安良的勇武精神鼓舞人心,以“德”与“仁”为“武”的武学丰富了武侠的内涵,提升了武侠的境界。

《黄飞鸿之二男儿当自强》剧照

  这些经典的武侠电影赋予了侠士新的时代生命,丰富了侠的内涵,拓展了侠的外延,繁衍出精彩纷呈的武侠电影文化,给人以隽永的回味。

 

  三、滥于“打”

  到了20世纪70年代后期,港台武打片大多跟风模仿。无论内容题材还是武打动作都已俗不可耐。此后,随着数字技术和电影特技的飞速发展,武打设计得到创新,出现了数字制作和动作导演。专职、系统的动作设计极大地丰富了中国武侠电影的武打效果。动作的冲击力令人瞠目结舌,极具观赏性。这一阶段,“打”成为创新的亮点和核心。《唐山大兄》《精武门》《猛龙过江》《龙争虎斗》等突出武打动作的美感和力度,追求纯功夫,真打。除此之外,娱乐化的“打”片层出不穷。《福星系列》《警察故事系列》和《A计划》等现代题材功夫片专注于“打”的巧妙、轻松;《少林足球》《功夫》《天下无双》貌似武侠片,实际是融入武打元素的娱乐搞笑片。1984年的《蜀山剑侠》大量引入数字制作技术,营造出一个奇幻的剑仙世界,制造了一些似神似人似物的形象,武侠形象恍恍惚惚。当下处于市场经济,在票房至上这一风气的笼罩下,动作片通俗易懂,见效快,因而备受青睐。于是,在商业、技术的裹挟下,武侠片在动作化的道路上狂奔。

  一晃进入了新世纪,得益于数字技术的发展,电影技术和技巧几乎可以做到所想即所得。动作华丽唯美之风愈演愈烈。武侠片异化为动作片,动作大片时代来临。2000年的《卧虎藏龙》、2002年的《英雄》、2004年的《十面埋伏》、2005年的《无极》、2006年的《满城尽带黄金甲》、2006年的《夜宴》、2014年的《绣春刀》、2015年的《道士下山》《师父》……接踵而至,闪亮登场。动作飘逸的《卧虎藏龙》把好莱坞给“震”住了;武打唯美的《英雄》一度称霸美国周末票房;身体担当的《无极》《满城尽带黄金甲》等惊艳影院,娇揉造作的身体和动作与武侠之美形成强烈的反差。神出鬼没的人物、匪夷所思的感情扭曲了人们的审美标准,误导观众的精神需求。《夜宴》糅合了《哈姆雷特》和《雷雨》的阴谋与深沉,难觅侠义影踪;《绣春刀》渲染兄弟义气;《师父》沉溺于江湖门派的缠斗。摄影师导演的大片以精致画面统摄全片,突出色彩,如《英雄》的五色交替,《十面埋伏》的五彩错杂,《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纯黄,《影》的黑白水墨,都创造了炫目的视觉盛宴。但华美艳丽的布景难以掩饰精神的匮乏。这些商业大片在制作、营销上都是一致的:由各类专家精心设计,用精致的武器、布景,精美的服装、道具,打造出变幻莫测、琳琅满目的动作和流光溢彩、气势恢弘的场面。这一场场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的视觉盛宴,在国内、国际轰动一时,观众趋之若鹜,却又败兴而归。

《英雄》剧照

  有侠无武,失之悦目;有武无侠,失之赏心。一部好的武侠片应该是大家愿意一看再看的片子。而看似星光闪耀、风光无限的动作大片,实际上却是过目即忘。从《卧虎藏龙》《十面埋伏》《无极》《夜宴》到《绣春刀》《师父》,视觉的盛宴,制作的大片化,推广的国际化并没有为新世纪的武侠片打造出武侠之境,反而走火入魔。武侠与武打本末倒置,武侠简化为动作,武侠片泛化为动作片。

  文以载道,电影尤甚。它既可以是媒体社会的精神快餐——消遣、轻松;也可成为影像时代的艺术——传承美、创造美。当今时代,电影不仅是科技化和功能化的产品、消费品,更是中华精神和文化的载体。作为综合艺术,武侠电影自当以“侠”的魅力继往开来——以全息的方式传承武侠之美,创造和表达时代的激情,达到赏心悦目的境界。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10]武侠片亦然!动作电影的侠义、侠气回归之时,才是武侠片的复活之日。

 

  [1] 搜狐号“电影迷”:《中国武侠电影的发展历程》,2016年7月28日,https://www.sohu.com/a/108062018_119197

  [2] 墨子:《墨子•天志上》,山东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134页。

  [3] 司马迁:《史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第2399页。

  [4] 司马迁:《史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第1940页。

  [5] 司马迁:《史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第2399页。

  [6] 《诗经•小雅•鹤鸣》,山西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201页。

  [7] 曹植:《白马篇》,《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中华书局,1983年,第432页。

  [8] 李白:《李白集》,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230页。

  [9] 李白:《李白集》,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230页。

  [10] 《论语》,中华书局,2006年,第78页。

 

  作者:刘涛 单位:中国传媒大学媒介与公共事务研究院

  《中国文艺评论》2019年第1期(总第40期)

 

  《中国文艺评论》主编:庞井君

  副主编:周由强(常务) 胡一峰 程阳阳

  责任编辑:陶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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