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音不低调”

——专访青年低音提琴演奏家、上海交响乐团低音提琴首席钱博文

人物简介

曾赴奥地利公派交流学习，上海音乐学院保送硕士毕业。获得第八届日本秋吉台国际低音提琴大赛第二名（第一名空缺）、“艺苑撷英全国优秀青年艺术人才”荣誉称号。作为低音提琴独奏，钱博文的足迹遍布国内外众多音乐厅，曾与多家知名乐团合作，他的“低音不低调”巡演音乐会在国内多地举行，广受好评。钱博文和钢琴演奏家黄秋宁一起改编的低音提琴与钢琴无词版舒伯特《冬之旅》在上海音乐厅成功首演。他作为首席或客席加入过纽约爱乐乐团、萨尔茨堡爱乐乐团、小泽征尔音乐塾管弦乐团、亚洲青年管弦乐团等国内外乐团的演出。

“未来，我将继续精进我的演奏，并通过改编经典作品，与当代作曲家交流、合作等方式，推出更多优秀的低音提琴演奏作品；希望能努力与上海交响乐团一起前进，传承好、发展好中国的交响乐事业；作为新加入上海乐队学院的一名教师，希望能够带着我的学生一起在低音提琴事业上共同进步。”这是青年低音提琴演奏家、上海交响乐团低音提琴首席钱博文分别以青年低音提琴演奏家、职业乐团低音提琴首席、专业教师3个身份，为自己定下的3个目标。在实现这些目标的过程中，钱博文一直在通过多元化尝试，以“低音不低调”的心态，探索并传播低音提琴的魅力。

钱博文的低音提琴专业水平已经得到了业界和听众的认可。回顾学习音乐尤其是学习低音提琴的经历，钱博文常用“机缘巧合”来形容。“大概在我四五岁时，看到了中央电视台播放的2002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那场音乐会由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执棒。当时令我印象深刻的除了小泽征尔标志性的发型，还有音乐在情感与情绪表达上的独特力量。从那时起，我一方面学习钢琴，另一方面对音乐有了更强的学习意愿。后来，我在为小学升初中做准备时，了解到我想上的那所中学有一个交响乐团，乐团当时比较缺低音提琴演奏者。在当时，低音提琴还是一个比较冷门的乐器。在老师的建议下，我开始学习低音提琴，后来加入了学校的交响乐团。我想，要是能加入像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中的那种交响乐团，那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钱博文回忆说。

对交响乐团的初印象在童年时期的钱博文心里埋下了种子。关于低音提琴，钱博文说：“低音提琴是低音乐器。低音乐器具有独特的声音特质。正如著名低音提琴演奏家盖瑞·卡尔所比喻的那样，低音提琴的声音就像黑巧克力般丝滑又醇厚。”

关于低音提琴在交响乐团中的角色，钱博文介绍：“这首先可以从低音提琴的英文来说。低音提琴的英文是‘double bass’。其中，‘bass’本身就有‘低音声部’的意思。‘double’代表‘双重’，也就是说比低音声部更低。回到音乐史中去看，在文艺复兴时期，已经有以大提琴为代表的低音声部，一些作曲家需要能够演奏出更低音的乐器，在这样的需求下，逐渐诞生了低音提琴。从这个角度来讲，低音提琴正是为乐队创造出来的一种乐器。”他认为，低音提琴在交响乐团中主要有3个角色：其一，低音提琴是交响乐团的“中流砥柱”、和声的根基。低音提琴在交响乐团中的角色很像是建筑中的地基。其二，低音提琴可以作为节奏的动机、驱动力。“如，柴可夫斯基《b小调第六交响曲‘悲怆’》第四乐章有非常多的悲剧色彩，包含了面对死亡的思考。在第四乐章的最后，节奏的动机就是由低音提琴演奏的，模仿的是心跳的感觉。整个乐队就是靠着低音提琴的节奏慢慢地从比较多的声音变到最后没有声音。低音提琴就像节奏的骨架，经常会和打击乐一起交流、配合”。其三，低音提琴音色的厚度会让音响更加立体。“比如我们经常在电影音乐里听到的重低音，就有低音提琴的作用。”

钱博文先后师从于江苏交响乐团低音提琴首席余珑与旅欧低音提琴演奏家罗旭。2015年，他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上海音乐学院管弦系，2021年公派赴奥地利萨尔茨堡莫扎特大学进行交换留学，师从著名低音提琴演奏家克莉丝汀·霍克（Christine Hoock）。他曾获得第八届日本秋吉台国际低音提琴大赛第二名（第一名空缺）、托马斯蒂克上海音乐学院第一届弦乐比赛第一名及最佳中国作品演绎奖、2019西班牙加利西亚国际低音提琴比赛决赛优秀奖，在全国多地多次举办过个人独奏音乐会与室内乐音乐会，并多次参与国内外重要音乐活动，积累了丰富的演出经验。钱博文还获得了“2023艺苑撷英全国优秀青年艺术人才”荣誉称号，参加了由中宣部文艺局、中国文联国内联络部和中国音协共同主办的“艺苑撷英——2023全国优秀青年弦乐人才（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展演”音乐会。

低音提琴的演奏对体力和技巧要求很高，关于保持最佳状态，钱博文分享了心得：“对我来说，保持并提高自己的演奏技术非常重要。首先，我每天都要注重基本功练习，尤其是空弦、音阶、琶音等，还要练习包含高级技术的练习曲，要保证自己演奏的声音质量和状态。同时，我会经常看艺术展览、阅读、听新唱片、旅游。以旅游为例，我能够看到其他国家、城市的自然和人文，这些都能够反哺我的演奏。演奏者是音乐的第二重诠释者。这第二重诠释的效果如何不仅与技术有关，还与自己是否有丰富的阅历及能否将阅历传达到音乐中带给观众有关。”

除了职业乐团的工作，钱博文也活跃于音乐专业教育的第一线。对于学习低音提琴的学生，钱博文结合自己的经历给出了建议：“国际赛事为什么总要比古典主义时期的音乐作品？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评委要考验参赛者掌握不同风格的能力。风格不仅仅是技术上的问题，更多的是与演奏法、音乐处理息息相关，这些又都和右手运弓有关。对于学习低音提琴的学生，建议不仅要关注左手的技术，还要更多地去考虑右手的运弓，学好练习好右手才能更好地演奏出音乐。此外，毕竟能够成为低音提琴独奏家的人并不多，一定不要忘记对于乐队困难片段的练习，以及自身的乐队素养的塑造，这对今后的求职很重要。”

四五年前，钱博文在全国多地开展了低音提琴和钢琴巡演，通过不同的作品和演奏方式，去了解观众对低音提琴的接受度。“这让我知道观众对于多元化乐器是非常感兴趣的。我还通过自媒体将自己对低音提琴的理解传播给大家，让大家更了解这个乐器。”钱博文将这次巡演看作一次非常有价值的“实验”。

“由于低音提琴的独奏作品并不多，许多低音提琴协奏曲又不是被我们所熟知的作曲家创作的。于是我便想尝试将一些人们比较熟悉并且符合低音提琴特质的作品，用低音提琴的演奏带给大家。”钱博文曾在上海音乐厅与钢琴演奏家、上海音乐学院副教授黄秋宁合作，把舒伯特的艺术歌曲《冬之旅》24首全部改编成了无词版本的低音提琴和钢琴的室内乐作品。钱博文说：“虽然没有歌词，低音提琴却能够如同主人公浑厚而柔和的诉说，带来丰富而深刻的情感演绎。我一直在尝试多元化演出，比如，我还改编了黄自先生的《玫瑰三愿》，做成了低音提琴与钢琴的版本，也演过低音提琴、小提琴与钢琴的版本。此外，我还积极地与一些作曲家进行交流。我曾参与的‘青鸟计划’项目曾推出《BASS！正当时！》音乐会，演出了许多当代作曲家的作品。一方面可以扩充低音提琴作品库，另一方面，可以积极与一些作曲家沟通，做新的尝试，比如我们曾经在‘青鸟计划’的舞台上，把低音提琴放平，由四、五个人一起去演奏它。这些尝试可以进一步把低音提琴的魅力激发出来。”

“广大青年要继承和发扬五四精神，坚定不移听党话、跟党走，争做有理想、敢担当、能吃苦、肯奋斗的新时代好青年，在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中展现青春作为、彰显青春风采、贡献青春力量，奋力书写为中国式现代化挺膺担当的青春篇章。”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对广大青年的谆谆嘱托。由中国文联国内联络部、中国艺术报社联合推出的中国文联“艺苑百花·青春篇”项目，正是积极回应习近平总书记谆谆嘱托、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文化思想的生动实践。

“艺苑百花·青春篇”依托“艺苑撷英——全国优秀青年艺术人才展演”活动选拔培养机制，重点展现各艺术门类优秀青年文艺工作者的风采，激励广大青年文艺工作者积极追求德艺双馨、勇攀艺术高峰，不断为新时代文艺事业繁荣发展贡献青春力量。

“青年是事业的未来。只有青年文艺工作者强起来，我们的文艺事业才能形成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生动局面。”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一大、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的重要讲话中，对青年文艺工作者寄予殷切期望。相信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指引下，在中国文联的引领团结下，更多青年文艺英才将会不断涌现，新时代文艺事业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生动局面将会更加动人，广大青年文艺工作者必将更加自觉地奋力书写为中国式现代化挺膺担当的青春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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