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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杂技语言实现广西民俗民间文化的跨界融合 ——观杂技秀《我们从那来》

2020-01-19 阅读: 来源:中国文艺评论网 作者:李艳 谢江波 收藏

  2019年国家艺术基金扶持项目《我们从“那”来》(亦名《我们从那来》)完成了30场巡演。区别于当下杂技剧的故事轴,《我们从那来》以杂技为主力表现形式,融合音乐、舞蹈,表现少数民族地区的风俗特征和生活风貌。该艺术项目收获了热烈反响,给广西杂技艺术注入了新能量,激发广西舞台艺术创作新的起航。

《我们从那来》剧照

  探寻《我们从那来》杂技部分创作思路

  拥有12个民族的广西,为现代舞台艺术创作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广西的文艺创作者们以少数民族题材为舞台艺术的创意,引用舞蹈语汇对杂技进行加工,在历史上的数次探索屡获成功。如:1989年,广西的杂技节目借鉴融入优秀壮族舞蹈《拉木歌》的舞蹈语汇,一举夺取第12届法国“明日”杂技比赛金奖;2016年以来,以瑶族民俗物品与舞蹈特征烘托杂技“蹬技”技术的《瑶心鼓舞》也取得了一系列国际比赛的优异成绩。

  跨界与融合在当下被广泛采纳,也给了创作正式的名号。这其中,杂技获得红利更为显而易见。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优秀杂技节目《肩上芭蕾》,以“足尖立在人的肩膀上、头顶上”的杂技技巧特征而闻名,使杂技有了高雅的表达,像舞蹈那样具有观赏性,但又不是片面的舞蹈化。

  关于《我们从那来》的“那”,笔者通过百度进行搜索——“那”意为“田”和“峒”,泛指田地或土地;以稻作生产引发出来的社会生活、民俗事象,包括因稻作耕种而产生的民间生活和习俗。

  拥有两千余年技艺文化历史的中国杂技,不也正是从人们的劳动中演变和发展而来的吗?!壮族是稻作民族,壮侗语民族中称水田(稻田)为“那”;据“那”而作,依“那”而居,以“那”为本,据此孕育的文化称之为“那文化”。《我们从那来》的创作者们对“那”巧思巧取,既是生活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个谐音,又是一方水土,以“杂技秀”来把控“创意”的逻辑尤显合乎情理。

《我们从那来》剧照

  引用传统杂技以描绘四季自然

  《我们从那来》聚焦“春夏和秋冬,日月照今古”的乡间平凡生活。创作者有意收敛LED屏幕的五彩绚丽,取而代之的是文字的基本介绍,引领观众初步了解“那文化”中的民风。与此同时,杂技的“秀”因素服从创作逻辑,在尊重民风的基础上进行传统多样杂技种类的呈现。

  这其中,《蹦床》技术是在竹排筑起的栏杆中进行技艺展示。蹦床的上下串翻跟斗,与地面左右交叉的“小翻串连”进行呼应,虽然是老套路,但是收获了良好的效果。紧接着《手技》技术的“抛”“接”草帽技巧,与表演者恰好合成稻草人形象,呈现一派乡间景色,并与观众进行互动,有效提炼出中国传统杂技的传统美学——“趣味”,拉近了与观众的距离。

  有山有水是广西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乡间的情调一定离不开人与自然的和谐。自新世纪以来,创作者们多次挖掘以动物形象来表现杂技经典造型节目。比如,中外杂技惯用的“四人形”组合节目,欧美常用于男子四人表现“倒立”与“力量”,讲求刚性美意的表达;而中国杂技的表演程式则倾向于选择女子四人表演“倒立”与“柔术”,突出女性身段线条柔性的婀娜美象。“四人形”组合节目曾在广西的杂技剧《百鸟衣》中,以“四只青蛙”造型替代著名的“四小天鹅”。有此珠玉在前,《我们从那来》的“四人形”组合节目在造型上选择了更小动物当中的“毛毛虫”,虫子一蠕一动,恰好表现出了柔术技艺的特征,创意也令人惊奇。杂技秀还有另一个表现小动物的节目《溜冰》。

广西艺术学校2009级杂技班学生在《百鸟衣》中饰演“小青蛙”

杂技剧广西创作曾经的“四只青蛙“表现的”四人形”节目

  杂技节目中的《溜冰》总给观众以遥远的北方联想,思维的反差使这个节目在近二十年广西的杂技创作中占有重要位置。在剧目里,创作者将《溜冰》以“游动的鱼儿”作为形象塑造,去掉此类节目惯有的一张桌子,代之以全场“滑行”,舞台边配上“钓鱼人”作垂钓姿势,细节的点缀赋予舞台画面更深一层民间风俗美景。

  “毛毛虫”“鱼儿”的形象与技艺双重造型具有浓烈的乡间自然属性,形成舞台创造与观众观赏的意识流。杂技技术没有绝对的高精尖,但有多样的技巧语汇。这股清流穿越剧场与舞台到了“那”的情境,给人几许惊喜。

  运用非遗技艺以礼赞生活

  迅猛发展的时代里从来都有人们返璞归真的渴望,那是一种重温,更期待重拾。人们对舞台艺术接触的渠道越来越多,了解新、奇、特事物的方式越来越广,而杂技节目的更新换代却缺乏优势。在这种形势下,重新挖掘、加工传统杂技节目成为行业共识。

  音与乐,总能在听觉上给人触动。有一个杂技项目既是传统的,又与音乐、节拍同属性,这便是《口技》。“口技”有二十多年没有在广西舞台艺术创作中露面,其原因是仅凭一张口进行表演,与当下观赏要求的娱乐感、综艺性相比,显得势单力薄。然而,杂技秀要的是种类扩张。《我们从那来》创作意图就是对传承的尊重,舞台表演手法特别着墨非遗项目技艺。技艺与绝活要上升到艺术层面,就必须体现对时代品质和精神高地的追求。

《我们从那来》剧照

  “口技”在秀中获得了较为充分的施展,从吹竹筒到吹羊角,中间穿插吹小叶子、模仿鸟鸣及乡间各种音色,或风之语,或雨之声。总之,凭一口之技奏出鸟语花香、生机盎然的原生态文化交响乐,述说着乡间撼人心魄的劳动旋律,从这个角度可以深刻印证中国杂技的群众基础何等深厚。

  “口技”营造了热烈的观众气氛,这不是传统认识上对杂技晚会的“唯技论”,而是一种久违了的中国杂技灵动、独特的美学精神的回归。从现场效果来看,“口技”有效扩张了观众从杂技秀中透视民俗的动感效应,体现出创作者的创作灵感与“艺术来源于生活”的创作真理紧密相连,四次出场成为了剧目中的“指挥”,牵引着观众进入下一个奏章,仿佛正亲历四季的更迭。

  笔者在评论上有意青睐《口技》,是因为它充分展现了广西濒临失传的优秀传统杂技技艺,使其能够在舞台上重新绽放光芒,使观众获益,使剧目获益,创作者可谓小匠心得出大效果。

  近年来,郭云鹏等杂技评论家们提出源自法国的“新杂技”概念,受到中国杂技界的关注与学习。“新杂技”的感性认知是没有宏大舞台,没有人海战术,在有限的空间里,演员通过人物造型与精炼的杂技语汇给予观众非常轻松的视觉感受。《我们从那来》的杂技秀有“新杂技”的基因,不特意“炫”技,但是有对“艺”的强化。

《我们从那来》剧照

  应该说,跨界融合杂技秀《我们从那来》的创作者们以杂技的“秀”作为项目的“核”来进行艺术加工,具备了创作勇气,为“那”的人与物和城市中的观众搭建了一个可对话的平台,向我们揭示“那”地方人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的平凡、平淡生活,成就了城市人对“那文化”的沉浸。

  剧目的框架已经建构,能完成30场的巡演,说明定位是准确的,体现了创作者根植于浩瀚民间文化、竭力发掘打捞的精神。期待《我们从那来》等杂技秀继续大处开掘、小处精雕,以获得更高飞跃。


  文章作者:李艳,中国杂技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广西“双师型”教育人才,广西杂技家协会副主席,国家一级演员,工作于广西艺术学校

  摄影:谢江波,文艺新群体人员,广西著名舞台艺术摄影师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总编辑:袁正领

  特约编辑:王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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