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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去有风的地方》:我不是过客,是归人

2023-03-07 阅读: 来源:《文艺报》 作者:高小立 收藏

我不是过客,是归人

——电视剧《去有风的地方》观后

电视剧《去有风的地方》的英文剧名叫Meet yourself——遇见自己。这个自己是本我,就是撕下家庭、社会以及自我设定束缚的标签后,那个返璞归真的自己。这里的风,就是苍山洱海间呼唤心灵回归的风,就是陶渊明“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田园之风。

电视剧开场第一集,女主许红豆凝视挂钟上损坏的齿轮,满带闺蜜香消玉殒的伤感,按下了人生前行的暂停键,来到了大理,她和生意失败的老马,有社恐症的网络写手大麦,因“诈捐”疑云遭遇网络暴力的主播娜娜,中年遭受婚姻失败的白蔓君等人一样,在有风小院治愈疗伤。就像剧中蓝调的英文背景音乐,还有那首反复出现的极具云南地域文化特色的摇篮曲,都在徜徉大理田园牧歌般的慢生活中,寻找自我。

该剧并未满足在MV般唯美田园风中止步于观众的情感代偿与治愈,而是以“我不是过客,而是归人”的情感意识流,在如春燕喃喃细语般的情节推动中,讲述有风小院的主人、租客如何一步步遇见真正的自己,在灵魂重新觅得方向后,振作精神,再度出发。

我们很难用一个类型风格的标签来设定这部剧,有青春偶像剧中浪漫唯美的爱情故事,有文旅融合剧中旖旎曼妙的自然风光,最为难得的是,该剧将乡村振兴的主旋律巧妙自然地融入都市人的情感世界,这点是乡村振兴题材在艺术呈现上的高明之处。剧中没有正面强攻乡村振兴的经过,也没有着意塑造为乡村振兴奉献的村官和基层干部,而是重在写归来的人,用情感讲述为什么归来;重在写云苗村质朴的民风,塑造了性格鲜活的村民群像。男主谢之遥之所以放弃北京优厚的工作,不仅有他对家乡的热爱,更多的还是回到家乡能够照顾一手将其拉扯大、不愿去昆明养老的八十岁奶奶,这样的叙事动机完全脱离了高大上的文宣说教,也没有超越普通人情感认知的道德绑架。谢之遥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云苗村人,他对家乡的热爱流露得非常自然,着实没必要将这样一种“谁不说俺家乡好”的情感,拔高到放弃大都市优渥生活回乡创业的刻意。因为该剧主创很好把握了人物最真实的内心情感,反倒显得很自然,更贴近生活,因此收获了观众的认可。

该剧节奏之慢,被有的观众调侃如澳洲树懒,但为何这样慵懒的节奏,却没有引发注水吐槽,甚至豆瓣打出8.2的高分。首先就是剧中人物的情感治愈,引发了观众情感代偿的共情体验。第二,去强情节多反转的生活流叙事回归与低摩擦系数的人物关系,再结合田园牧歌般的自然秀美风光,为观众带来了视听和心理层面的按摩与解压。第三,该剧挑选演员得当,刘亦菲自身脱俗的灵气与苍山洱海的钟灵之气相得益彰,养眼养心。剧中村民配角与该剧时空场域的气质非常贴近,谢之遥奶奶的怡然自得、阿桂婶的刀子嘴豆腐心、因儿子入狱变得多疑自卑的凤婶,以及阿桂婶、凤婶这对老闺蜜的友情,就像一味搞笑的调味剂,既增强了喜剧色彩,也感受了地域文化。阿桂婶的扮演者杨昆就是昆明人,一口地道的云南版普通话,加上出色的演技把阿桂婶演活了。剧中几位女戏骨杨昆、刘佳、艾丽娅很好诠释了“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这句话。第四,充满想象力的镜头语言和场景调度,使全剧在慢节奏叙事中充满浪漫的人文气息。例如大摆钟齿轮与生命终极意义之间,在蒙太奇镜头语言下带给女主与观众的对话和思考;有风小院人物对话的镜头,导演多采取错层、错位、镜中镜的拍摄手法,结合白族古朴古香的特色建筑、极具时代斑驳之感的老街,如歌如画,又似时光穿梭,给观众带来出世入世的心境体验。我们看到男女主角的浪漫爱情,大都采取人约黄昏后的暗光,这又与白天俯拍、遥拍和长镜头下的旖旎田园风光,形成视觉上的强反差,这种镜头语言和场景调度,很好消解了观众的视觉疲劳,增添了新鲜感。最后,该剧诸如木雕、扎染、刺绣、民族服饰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融入,又将观众的主流审美趣味与陌生化审美的探幽窥密结合起来。

有风小院的故事毫无设防地击中了观众因为疫情困坐愁城,早就蠢蠢欲动、渴望出去走走的内心期盼。


(作者:高小立,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第一届理事、第二届视听委员会委员,《文艺报》艺术评论部主任,北京文联签约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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